牛牛和秦音乘飛機回下海拿戶口本。秦音家在下海的別墅和在河浦的別墅式樣差不多，。但是下海的別墅比河浦的別墅大了幾乎一半，中間還多了一個哥特式的屋頂。在別墅東面的花園裏，有一個小小的人工瀑布。瀑布下的小水塘裏養著幾種名貴的魚。瀑布邊上砌著一張粗糙的石桌。

秦富足和勞姨都不在。秦音打電話給勞姨，才知道勞姨已經被秦富足辭退了。辭退的原因是秦音已經成家了。秦音和牛牛說了許多勞姨關心她的故事。牛牛建議回河浦前順路去勞姨的故鄉臺川市探望一下勞姨。秦音高興地再打電話給勞姨。勞姨得知秦音他們要去探望非常開心，說要準備許多當地有名的小吃招待他們。秦音放下電話，開心地說:“老公，我最喜歡臺川的小吃了。以前勞姨回去探親回來都要給我帶很多當地的小吃。這次去勞姨家一定要大吃幾頓。”

牛牛看著秦音隆起的大肚子說:“不要把寶寶撐壞了。”

“這倒也是。那我把食物帶回河浦去，慢慢地吃。”

“你能不能改改你的饞樣，小心以後寶寶生出來也和你一樣饞。”

秦音呵呵地笑著。快到中午時，秦音到廚房裏做飯。牛牛走進廚房看到廚房裏各種高檔設備一應俱全。大理石飯桌上擺著一個電飯鍋，一碟榨菜和半邊鹹鴨蛋。電飯鍋裏裝著半鍋半生不熟的米飯。牛牛想不到秦富足竟然會吃如此低質量的飯菜，他猜也許秦富足是一個事業狂，只在乎事業和工作，至於吃食則比較隨便。冰箱裏除了半瓶牛欄山二鍋頭，沒有任何食物。秦音看到廚房的情景，感到心酸難過。

“把蘇姨辭退後，這就是董事長的吃飯新常態。”牛牛指著飯桌上的食物開玩笑說。

秦音沒有笑，“老公，我們去超市買菜回來做飯才行。多買點菜，中午等爸爸回來一起吃飯。”

“爸爸中午回來嗎？”

“以前都回來。”

牛牛和秦音搭出租車去附近的超市買菜。秦音買了許多生熟食，包括一只燒鵝和半個烤乳豬。牛牛要買一箱二鍋頭給董事長，被秦音阻止了。

“爸爸不喝酒。”

“冰箱裏怎麽有半瓶二鍋頭呢？”

“那是用來炒菜去腥味的。”

牛牛頭一次聽說酒還有這個功效。買菜回去後，牛牛幫秦音的忙炒菜。他對炒菜一竅不通，經常遭到秦音的笑話。但他還是用心地學習，以便以後能照顧秦音和孩子。

第九個菜端上桌的時候。外面傳來推門的聲音。牛牛和秦音跑出去看到秦富足已經回來了。秦富足把公文包和一個購物袋扔到沙發上。購物袋落在真皮沙發上反彈起來，滾出來三包涪陵榨菜，四個鹹鴨蛋和一瓶廣式腐乳。秦富足瘦了很多，臉色顯得蒼白而疲憊。他前額上的頭發掉了很多，看起來他比以前蒼老多了。。

秦富足看到牛牛和秦音，臉突然僵住，過了一會僵住的臉才化開，露出笑容。

“爸爸，你怎麽吃這些沒有營養的東西？”秦音拉著秦富足的手埋怨。

“你勞姨走了，爸爸只能將就著自己動手胡亂做些簡單的飯菜吃。我曾經學過做飯，可是學不會。爸爸真是一個廢物。”

“誰說我爸爸是一個廢物？我爸爸可是上市公司的大老板。”

秦富足摸著秦音的頭發說:“寶貝女兒，謝謝你的鼓勵。”

“爸爸，你吃這樣的飯菜多久了？”

“才兩個星期。早上和中午我隨便吃點。晚飯才在外面吃一頓好的。你回來就好了。爸爸見到你很開心。”。

秦音盯著牛牛不說話，牛牛知道她的意思，他朝秦富足伸出手，說:“爸爸，我和秦音就要結婚了。”

秦富足用力地握住牛牛的手，點點頭說:“牛牛，你真是一個難得的人才啊，把秦音交給你我放心。”

牛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秦音把他是炒外匯和炒股票的事情告訴了秦富足，秦富足才這樣誇他。

“爸爸，你餓了沒有？我在做飯，一起吃飯吧。”秦音說。

“怪不得這麽香，原來是你炒菜啊。想不到我的寶貝女兒竟然會自己炒菜做飯。這頓飯我一定要開懷大吃，嘗嘗我女兒的手藝。”

“還差三個菜就好了。”秦音趕忙回廚房去繼續炒菜。

菜全部炒完後，大家坐下來一起吃飯。秦富足迫不及待拿筷子去夾一塊烤乳豬的金黃脆皮。脆皮沒有吃完，他又立刻去夾一塊狗肉。

秦音不時地朝秦富足的碗裏夾菜。

好不容易才等到秦富足的嘴巴有空閑的時候。秦音問:“爸爸，我家的戶口本你保存著吧？”

秦富足皺著眉頭說“秦音，爸爸跟你說實話吧。爸爸有一個女朋友，她怕我辜負她就叫我把一些貴重的證件放在她那裏。”

“爸爸，你怎麽能這樣呢！生活太不檢點了。”

“這不能是不檢點吧？老年人都有再談戀愛的權利嘛，何況爸爸才五十五。一點都不算老。”

“你什麽時候拿戶口本回來？”

“明天吧。她在杭州。上次她來下海，把我的車也開走了。明天只能搭飛機去。”

“好的。對了，李經理怎麽樣？”

“他很好。”秦富足說著看了牛牛一眼。

牛牛明白秦富足那一眼的意思，他並有把李娜娜那些不幸的事情告訴秦音。他朝秦富足點了一下頭致意。

第二天一早秦富足就出門了。中午他打電話說戶口本已經拿到手了，九點半左右能回來。牛牛和秦音計劃拿戶口本後就馬上離開下海。臨走前，秦音又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等秦富足回來。可是一直等到下午四點秦富足才回來。他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還有三個彪形大漢和他一起下車。隨後又有一輛出租車駛過來，下來四個同樣是虎背熊腰的膚色黝黑的大漢。那些彪形大漢看樣子像是農民工。

“爸爸，他們是誰？”秦音問

“工廠新招的工人。我讓他們來家裏花園幫我幹點活。哦，對了，我有點事要和何方談，我們到花園裏談。你自己待在客廳裏吧。”

“好的。”

“牛牛，我們到花園去談談。”秦富足招呼牛牛。

牛牛跟著秦富足到瀑布邊的石桌邊坐下。他猜秦富足要和他談和股票有關的事情，因為秦富足的股票虧損很嚴重，而他是一個成功的股票投機手和操盤手。

那些工人在花園裏四處走動，不時搬一點東西出去。

“牛牛，你家裏還有什麽人？”

“我舅舅，舅媽，表姐。”

“你父母呢？”

“我四歲時，他們因為工廠一起安全事故去世了。”

“你和秦音結婚後住在哪裏？”

“我們打算在河浦市買房子。”

“好啊。以後你要努力掙錢養活秦音了。”

“是。”

“我有兩個女兒，說實話，我最愛的是小女兒秦音。我希望她能過的幸福快樂。”

牛牛還以為秦富足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說，沒想到只是一些家常話。半個鐘頭後，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開到別墅門口，急促地按了三聲喇叭。

秦富足站起來，說:“我的朋友來了。他來我家拿點東西。我去拿東西給她就出來，你在這裏等我。我十五分鐘後出來。”

“好。”

秦富足走到跑車前，引導跑車開進別墅的停車棚。由於樹木阻擋，牛牛看不清跑車司機的相貌。不過從步態來看，司機應該是一個年輕人。

這時，那些工人走到了牛牛的旁邊。他們幹活漫不經心，眼神不專註，不時地東張西望。。看到他們的懶散，牛牛不由的對他們產生了同情。

牛牛口渴，打算去客廳拿一瓶冰紅茶，剛站起來，那些工人就都圍了過來。他們不會掩飾。牛牛從他們的眼神看出了他們的意思——他們想阻擋牛牛離開。

牛牛打算繞過他們。這時兩個離他最近的工人卻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往後拉。

“你們什麽意思？”牛牛大聲地問。

“秦老板叫我們不讓你離開這裏。你離開了我們無法交代。”抓住牛牛右手的農民工說。

牛牛不明白秦富足那條老狐貍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他只是擔心秦音。牛牛練過兵家擊，對付幾個農民工還不在話下。他把農民工們打倒後匆忙跑進別墅。

秦富足正坐在沙發上一邊吃飯一邊看電視，電視機開得很大聲，震耳欲聾。電視上正在播放一檔吃貨必看的節目《舌尖上的中國》。秦富足把廚房飯桌上的菜和飯都端出來，擺在茶幾上。旁邊用一張報紙盛放吃剩的骨頭。秦秦富足看到牛牛進來，神色慌張手忙腳亂起來，把一大盤烤乳豬打翻在地。秦音見秦富足愛吃烤乳豬肉所以今天照樣買了烤乳豬。牛牛不想和秦富足多廢話，馬上跑上樓找秦音，邊跑邊打秦音的電話。秦音的電話卻關機。

最後牛牛踢開一個房間的門看到了秦音和一個陌生的男子。那個男子只穿著一條褲衩正扭住秦音的胳膊強行脫秦音的衣服。秦音的長褲已經被撕爛了。她在努力地掙紮，散亂的頭發覆在她滿是驚恐的臉上。

“你他媽在幹什麽？！”牛牛憤怒地大喊一聲，拿出手機拍照保存證據。男子慌亂地拿起衣服裹住腦袋，牛牛搶走衣服，朝他的臉上拍了幾張照片。男子突然兇狠地朝牛牛的臉揮出一記重拳。牛牛躲開拳擊，一腳踢在男子的膝窩處。男子順勢就跪倒在地嬰兒般地哭了起來。

秦音慌忙跑過來躲在牛牛的身後。

“你來報警。”牛牛對秦音說。

“千萬不要報警啊。”男子哭著說，“這都是秦富足想出來的主意，他為了讓我和我爸爸替他還公司的債務，就和我們做交易。他說我們幫他還債，就讓我得到秦音，娶秦音當老婆。”

牛牛相信那個男子說的不是假話。他懷疑秦富足可能和李娜娜一樣因為炒股票遭遇了嚴重的困境，所以他的生活質量才會變得那麽低。

秦音幾乎崩潰了，“我不相信對我那麽好的爸爸會這樣害我。”

如果報警的話，秦富足也會進監獄。牛牛知道秦音不想讓她的爸爸進監獄，他踢了男子兩腳後讓男子快點滾蛋。

“謝謝大哥，謝謝大哥。大哥是好人，以後我再也不敢了。”男子拿著衣服慌忙逃走。

“那個人就是李經理的同學胡同。以前我和李經理到下海找他爸爸幫忙辦公司上市的事，那時候他和我表白，被我拒絕了。”秦音說。

“他爸爸是證監委的高官？”

“是。老公，我怕。”

“別怕。”牛牛抹去秦音臉上的淚水說“我們不拿戶口本了，拿你的身份證去派出所開戶口證明，然後回河浦登記結婚。”

“不知道爸爸欠了人家多少錢？老公，你幫幫他好不好？”

“老婆大人的話我當然聽了。你沒有告訴爸爸我炒外匯和炒股票的事吧？”

“沒有。”

“他以為我還是以前的窮小子，所以才將你和有錢人做交易。”

秦富足就是一個勢利小人。要是秦音早把牛牛炒外匯和股票的事情告他，他就不會導演這一出醜陋的鬧劇了，當然牛牛也就看不出他險惡的內心了。

“我們幫他這一次，以後就不欠他的了。”

“好。”

牛牛和秦音下樓，秦富足已經不在客廳，估計是跑了。牛牛和秦音搭出租車去派出所，車開出兩公裏，牛牛立刻叫司機停車。

“怎麽了？”秦音問。

“快打個電話給李經理。”

秦音不明所以，她看牛牛的臉色知道一定是有嚴肅的事，慌忙撥李經理的號碼，李經理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秦音，你知道李經理住在哪裏嗎？”

“知道，他在公司宿舍住。怎麽了？”

“把公司地址告訴司機師傅，我們現在去公司。”

秦音把公司地址告訴司機師傅，司機師傅立刻調頭去海岸光學公司。牛牛叫他把速度放快一點。司機師傅很為難，他是一個新手，駕駛的技術不夠熟練。牛牛便替換司機師傅坐到駕駛位開車。車開的飛快。牛牛知道他在和死神賽跑。秦音一直追問他回公司的原因。牛牛把李經理借錢炒股票嚴重虧損和李經理的奶奶去世的事情告訴了秦音。李經理心裏脆弱，重壓之下可能會做出輕生的事情。

在海岸光學公司大門口，許多工人聚在一起，要求海岸光學公司發還拖欠的工資。一些人手裏舉橫幅，標語，口裏喊著口號。還有的人拍攝照片和視頻上傳到網上。

秦音一下車，馬上點燃了眾人憤怒的情緒，大家把她圍起來討要說法。牛牛怕秦音受到傷害，緊緊地跟在她的旁邊。

“這是怎麽回事？”秦音問一個鬧得最兇的線長。

“秦副總，公司拖欠了我們四個月的工資。上星期老板說今天要給我們發工資的，今天卻不見他的人影。”

“你們不生產怎麽有錢發工資？”

“生產？公司現在哪裏還有錢生產。流動資金沒有了，還欠了銀行一大筆錢。現在老板和廠長都跑了，我們怎麽辦？今天你來了，一定要給我們一個說法，才能走。”

工人們紛紛附和線長的話。

牛牛和秦音走進生產車間，車間裏面一片狼藉，垃圾和各種生產線零部件，產品配料雜亂無章地堆放在一起。明顯是有人惡意破壞了生產線。秦音看著被破壞的生產線，淚水在眼窩裏打轉，

牛牛站上一張工作臺，對工人們說:“朋友們，我是秦副總的老公，公司欠你們的工資由我來給。”

以前牛牛在海岸光學河浦分公司改進生產線，總公司這邊曾經宣傳過他的先進事跡。很多人都認識他也佩服他。見牛牛說話，工人們都安靜下來。

“線長，李經理去哪裏了？”牛牛問一個線長。

“公司停止了生產，他已經一個星期沒來公司了。”

“我最後一次看見他離開公司，他哭著離開。”一個保安插話。

“為什麽哭？”牛牛看著大家，希望其中能有知情者。

很多人搖頭說不知道。

“今天先給大家發工資，發完工資大家再回去安心生產好不好？”牛牛對工人們說。

工人們紛紛同意。在歡聲笑語中突然有人大喊了一聲“我們跟著何廠長幹。”，其餘的工人也跟著喊起來。

牛牛對大家的信任表示感激。財務部的陳會計，把一張紙條交給牛牛，上面記錄著公司欠了銀行一億元貸款，欠了工人六百萬工資，此外還有水電費，社區綠化費等數十項費用。各種費用加在一起在一億三千萬左右。

“公司啟動生產所需的流動資金要多少？”牛牛問陳會計。

“原料都沒有了，而且由於工人鬧事，把生產線破壞了，還要修覆生產線。資金可能在兩千萬左右。”

“現在你和我們到銀行轉賬。”

牛牛叫線長和幾個工人一起去銀行，免得他們擔心領導會跑路。陳會計提醒要扣除破壞生產線工人的工資，牛牛卻認為沒有這個必要。

在銀行辦完事後，牛牛給工人們三天假分頭去找李經理，晚上陳會計打電話說李經理已經找到了。

“你們在哪裏找到的？”牛牛問。

正打算要做的秦音剛把乳罩剛解到一半，她馬上停止解乳罩摟著牛牛的脖子旁聽電話的內容。

“不是我們找到的，是媒體找到的。他跳樓了。中國財富網上有報道。”

牛牛他們的努力還是比死神遲了一步。秦音傷心地哭起來。李經理沒有親人，牛牛和秦音必須為他辦理後事。

辦理後事時，秦音在李娜娜的理口袋裏發現了一封留給她的信。信的主題是到地獄後還會繼續對她的愛。秦音看著信，哭了很久。

不幸的事情接連發生，牛牛和秦音的心情很不好，便取消了去探望勞姨的計劃。勞姨理解他們。回河浦前，牛牛通過趙律師和秦富足達成協議，由牛牛出資金幫助海岸光學公司度過難關，秦富足則把百分之二十的公司股份給牛牛。秦音原來持有的公司股份是百分之三十，這樣秦音和牛牛就獲得了公司的控制權。秦音松了一口氣，說再也不會擔心秦璐的男朋友把公司搶走了。

很快就有各路媒體來海岸光學公司采訪，主要原因有以下六點:一海岸光學公司面臨著巨大的債務危機。二海岸光學公司的大股東發生了變化。三，曾經下海市創業之星海岸光學公司老板失聯，疑似跑路了。四，海岸光學公司的生產經理李娜娜跳樓了。五，海岸光學公司老板的女兒要結婚了。六，海岸光學公司在這次股災中上演了連續三十個漲停的奇跡。

牛牛在海岸光學公司舉行了一個記者招待會。有的記者看到牛牛，驚惑不已，問了許多和方子州被害以及和謝一少有關的問題。

牛牛心平氣和專註地應付記者的提問。突然現場變得混亂起來。原來是有人打起來了。打架的一方是秦音，另一方是下海電視臺財經頻道的主持人徐雪楊。她們相互揪著對方的頭發，你推我搡。牛牛並沒有邀請下海電視臺的記者來參加招待會，不知道徐雪楊如何混進來了。

站在秦音旁邊的陳會計趕忙拉開了秦音和徐雪楊。秦音和徐雪楊還在對罵。徐雪楊罵牛牛和秦音不得好死，秦音則詛咒徐雪楊一家全部被人殺死。徐雪楊還是固執地以為牛牛就是殺害方子州的兇手，而牛牛之所以得以脫罪是因為花大錢請了一個金牌律師。

媒體立刻把鏡頭和話筒對準秦音和徐雪楊。。等媒體問完徐雪楊問題後，牛牛才讓工人把徐雪楊請出公司。秦音憤憤不已馬上打電話給趙律師，要去法院告徐雪楊汙蔑和誹謗。牛牛勸秦音理解徐雪楊還是算了。秦音惱怒牛牛還護著徐雪楊，心裏還喜歡徐雪楊。牛牛解析也沒用，秦音只是不聽，威脅說要把孩子打掉，免得孩子來到世上受苦。

牛牛終於理解了那句話——女人是無理取鬧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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